歡迎來到：自說自話的總裁
前面有關《金剛經》的影片里，我們聊到了」虛擬自我「的概念。 說，」我「其實是宇宙的病毒，精神的毒藥，而《金剛經》這一來自高維宇宙的信息，就是告訴我們真相，讓我們擺脫」我執「，認清當下即宇宙的真相。 可是，如此抽象的東西，真的有什麼實例證明嗎？ 其實，這個證據就來自生物學，來自人類對意識，對」我「的研究，而這背後，我想再跟大家分享一個十分科幻的預言故事，一切，大概要從這位名叫彼得·沃茨的加拿大生物學家說起……
時間回到1999年，加拿大西海岸。 此時的彼得已經年近半百，都41歲了，卻依舊窮困潦倒。 本來，他是明日之星，早在20郎當歲就已經拿到了各種生物學、生態學、神經科學的學位，尤其擅長海洋哺乳動物的研究。 同學們都羨慕他，各大環保機構、海洋研究機構也都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然而，他卻回絕說，我不是妓女。 就像我們在四乙基鉛故事里說過的英雄小帕一樣，當他開始研究深海鉛含量，開始妄圖證明石油資本正在謀害全人類時，某個特殊的利益集團找到了他，讓他隨便研究點兒別的什麼海洋元素，那麼，他們提供的科研經費，可謂無上限…… 而彼得和小帕一樣，拒絕這種出賣與交換，因此，他也就漸漸混成了一個被人取笑的孔乙己，難以維生。 41歲這年，他想到了寫科幻小說，這對於專業學者來說，無異於另一種下海營業了。 可是，哪怕是一連寫出了5本科幻小說，卻也都是銷量平平，讓人失望…… 終於，這樣的日子又過了6年，彼得潛心閉關，寫出了一部自認為驚世駭俗的神經學科幻小說——《盲視》。 然而，書稿提交後，那些三流編輯們卻又對他指手畫腳，認為這東西邏輯混亂、故事垃圾，無法出版。 就這樣，彼得走到了人生至暗時刻。 2006年，48歲的生日那天，他為自己點燃蠟燭，無兒無女，懷才不遇…… 第二天醒來，他決定將《盲視》免費發佈到自己的網站上，這是他最後的賭注。 結果，兩周後，彼得贏了，越來越多的網友開始討論這部小說，他們認為，這簡直是殿堂級的科幻作品，從故事架構到神經科學，再到對人類、宇宙和意識的哲學探討。 最要命的是，彼得在每一段故事的背後，都附上了十分硬核的科研依據。 這哪兒是一本科幻小說？簡直是一部星際時代的人類預言。 更有甚者，將之與東方哲學結合以後認為，這就是一部用科學為《金剛經》做註解的神作。 所以，這本《盲視》究竟說了些什麼？ 我們不妨從吸血鬼這個古老又神秘話題展開……
在彼得架構的世界中，吸血鬼不僅存在，而且還被科學家們用基因技術復活。 然而，如此荒誕的設定也有科學依據？ 沒錯，其實，整個吸血鬼設定，才是這部神作的核心，吸血鬼究竟從何而來？為什麼害怕十字架？彼得為什麼把他們叫做吸血智人（Homo sapiens vampiris）？ 故事，就在這樣一種巨大的衝突和懸疑中展開了…… 緊接著，故事來到2082年，此時的人類，已經飛出地球，殖民內太陽系，但就在2月13日這天，6萬多個外星探測器毫無預警的包圍了地球，它們組成密集的網格結構瘋狂讀取著地球上發出的每一段電磁波信號，用意不明。 可正當人類惶恐之時，它們卻集體墜入地球大氣層，就像一場天火秀，將自己燒成灰燼，之後，一切從歸平靜，外星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20多年後，人類派出的調查團才在太陽系邊緣——柯伊伯帶的地方，追蹤到了當年天火的信號，它進入了更遠處，奧爾特雲內的一顆星體當中。 於是，調查團又朝著奧爾特雲深處飛去，他們所乘坐的飛船，名叫忒休斯號（Theseus）……
調查團由六名成員組成。 首先，船長是一位量子AI，它就是忒休斯號本身，數十年來一直保持清醒，它有強大的算力和緩慢汲取太空資源，完全複製一個自己的能力。 其餘的五位船員一直處於休眠狀態，分別是： 第一，一位語言學家，她通過生物技術阻斷了大腦，分裂出4個獨立的人格，可以協同工作，因此，表面上的一個她，其實是4個可以相互討論的他們…… 第二，一位生物學家，他更強，通過手術，去除了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在斷絕色聲香味觸（法）的同時，又為自己裝上了各種超感官裝置，他可以摸到細胞的形狀，聽到數據的聲音，甚至像品嘗甜點一樣，捕捉空氣中的任何一個化學物質信號…… 第三，也是一個類似的改造人，他將自己改造成超級戰士，無堅不摧。 第四，是我們故事的主角兒——席瑞，他由於從小患有癲癇，在8歲時進行了半腦切除手術，這讓他成了一名沒有感情的孤獨症患者，永遠是客觀中立的記錄機器，於是被增強改造後，作為記錄員隨船出發。 最後，第五成員——整個調查團的指揮官，而他竟然是一位被復活的吸血鬼。 聽上去有些亂入，但彼得解釋說，吸血鬼不過是50-80萬年前出現的一個智人亞種，他們由於消化道縮短，並會分泌一系列更適合吃肉，且更有效抵御朊病毒的酶，從而和人類走上了不同的進化之路。 他們擁有四色視覺和比人類更完善的大腦模式，這讓他們更專注、更聰明，也擁有更豐富的身體控制機能，比如，他們可以通過控制內源性腦啡肽和多巴胺的分泌，從而直接進入」假死「的休眠狀態，這很適合星際旅行，同時他們還可以一心二用，左手寫詩，右手畫畫，他們冷靜、克制；聰明、理性，本應該是更高級的人類物種。 但是，他們卻被兩個有害的進化級聯效應所折磨： 第一，他們喪失了編碼ε（伊普西龍）-原鈣粘蛋白Y的能力，從而必須從」人類「這種食物中攝取這一維生素，可由於遠古時代，人類繁殖緩慢，所以，他們一直沒有形成大規模的族群。 第二，由於視覺皮層中通常互不相干的受體陣列被交叉連接，他們出現了可怕的」歐氏症候群「，這也是一種現實存在的症候，患者無法忍受直角圖形，因為，直角視覺信號會導致他們大腦出現類似癲癇的強烈神經反饋。 本來，大自然不畫直線，吸血鬼因此在數十萬年的進化之路上並無大礙。 但是，當人類文明進入農耕時代，人造物中直角越來越多，吸血鬼開始被人類壓制，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害怕十字架的真正原因…… 最終，在中世紀，人類將藏身於東歐的最後吸血鬼滅絕，可就在2060年左右，科學家們又通過古老的生物片段將他們復活，同時開發出」抗歐藥「用來克服他們的」歐氏症候群「。 並且，在接下來的星際時代中他們也確實，利用自身情緒穩定，決斷力強，更理性，更冷靜的優勢漸漸成為一批批星際指揮官…… 這就是未來，人類精英的現狀，他們都是改造人，或者說，不是人？ 總之，最後那些沒錢改造、不願改造，以及更多是改造升級不夠快，沒多久就被飛速發展的科技所徹底淘汰的舊人類，被稱作基準人類，腦後插管，上傳意識，在虛擬天堂中混吃等死，同時，他們用自己空閒的神經元算力，為整個人類社會貢獻著算力。 如此一來，看似黃金的人類太空時代，卻在這樣一種陰鬱的氣氛中被描述了出來，彼得似乎有什麼隱喻，但現在，我們還看不出來……
終於，調差團又航行了數十年後，忒休斯號抵達了目標星體。 全體船員被喚醒，他們發現，這是一顆有生命的星體，當語言學家嘗試與它交流時，發現它早已學會了人類的語言，自稱——羅夏（Rorschach），這樣語言學家心頭一驚，因為羅夏是一個很遠古的語言學概念，語言小組片刻討論後建議，不要靠近，它很危險。 它可能已經通過當年的天火信號，學會了人類所有的語言和知識。 於是，忒休斯號向羅夏發射探測器。 可由於羅夏有非常強的電磁干擾，探測器一一失聯。 不得已，調查團只能駕駛忒休斯號親自上陣，降落到了羅夏之上。 隨後，他們在羅夏地殼上鑽出一個洞，進入羅夏內部。 這裡面全是一些類似生物隔膜所形成的通道，強烈的輻射和電磁干擾讓人恐懼和不適，似乎有什麼智慧生物一直跟著我們，超感官的生物學家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可調查團卻始終看不見。 但很快，隨著一場交火，調查團看清了，那是一些像海星一樣長著外骨骼，又像章魚一樣會感光變色的外星怪物，調差團叫它攀爬者。 最終在一場大戰之後，調查團活捉了兩只攀爬者帶回飛船研究。 而接下里的研究，卻讓這個故事，開始變得越來越詭異……
為了破譯攀爬者的語言，調查團設計了一個實驗。 把兩只攀爬者分別裝在兩個相互隔絕的透明箱子里。 語言學家先給箱子A當中的攀爬者看一個三角形。 然後，再讓箱子B中的攀爬者做選擇題——觸屏上會出現三角、方塊、圓圈等選項。 如果攀爬者B選錯了，那麼A就會受到電擊。 因此，A如果想避免電擊，就一定要用某種」語言「告訴B，我看到了三角形，你選三角形。 那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截獲」語言「，破譯它們的三角形詞彙。 更進一步，這種測試只要多做幾輪，多掌握一些詞彙，語言小組就能掌握它們的語言。 憑管這種語言是通過聲波、皮膚表面的光信號，還是通過化學信號、電磁信號等等媒介。 很快，語言學家就破譯並掌握了攀爬者語，原來，這是一種使用聲波、超聲波、電磁場和動態色素細胞光信號並行溝通的高效語言。 接著，用攀爬者語與之深入交流。 調查團又發現，這東西聰明的可怕，絕非機器，且智商遠超人類。 比如，調查團告訴他一加一等於二，本想依序測試，二加二等於幾？ 但十分鐘後，它們就依序給人類預測出一連串十位素數。 除了數學，幾何、空間的測試也一點兒都難不倒它們。 調查團甚至逐漸開始感到後怕，自己能活捉這兩只怪物，簡直是撞了狗屎運，以它們的智商足以向人類碾壓貓狗一樣，碾壓人類啊。 但是，有一類人類看似極簡單的問題，它們卻總是出錯，比如，當被問到，現在房間里有多少人時它們會指出在場的每一個地球人和攀爬者，但唯獨沒有它自己…… 它們可以解開各種複雜的數學、物理難題，卻一旦將問題涉及到」自我「這個概念，它們就立刻懵圈。 非常奇怪，它們甚至能描述自己解題的邏輯和過程，卻唯獨無法描述他們自己。 緊接著，語言學家說出了整本《盲視》最點題的一段話。 他說，就像人類的盲視症一樣，有些大腦皮層受損的人，他們明明看得到，卻說自己看不到，他們明明可以在布滿障礙的房間里自由穿行，卻無法描述眼前的一根鉛筆。 這是由於患者的大腦皮層已經接收到了視覺信號，但是他的主觀意識卻沒有更進一步處理信號。 大腦繞過了他的主觀意識，處理視覺，這感覺，就有點兒像夢遊，明明你的意識在做夢，但你的大腦卻帶著你的身體去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這些攀爬者，不僅盲視，還盲觸，盲嗅，盲味，盲聽。 它們一方面擁有超級智能，另一方面卻又像是一具具夢遊的活僵屍，根本沒有任何主觀體驗，它們根本體驗不到身體里的那個「我」的存在…… 所以，作者彼得，設計如此離奇的外星生命，他想表達的思想似乎也就呼之欲出——那就是——自我、意識，這對物種生存和文明發展來說，是否真的有必要？